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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前言】

本書是由國際知名記者瑪莎.葛森為俄羅斯「新」總統普丁作傳。葛森於九○年代以來,長期定居於莫斯科,親身經歷了普丁當權以來的變局。透過她第一手觀察、採訪,並精心收集諸多過去未被披露過的資料,以驚駭的事實及引人入勝的筆調,描繪出普丁如何從一位低調、曾派駐東德的特務,搖身變為一位專制集權統治者的過程。

有希望的菌類

天井庭院是蘇聯人民戰後生活很重要的一部分。弗拉基米爾.普丁的個人神話也根植於此。由於大人們一週工作六天,且當時也幾乎談不上有托兒照護的機構存在,蘇聯的孩童往往就在他們擁擠不堪的公寓大樓外頭的公共空間長大。以普丁來講,他是在井底長大的孩子;在髒亂東西到處丟、粗暴大漢鬼混的天井庭院長大。他的同學及多年好友維克多.波里斯恩可(Viktor Borisenco)告訴一位傳記作者說:「有些天井庭院,全被惡漢占了。不洗澡、不刮鬍子的傢伙,叼著菸、抱著廉價酒瓶在那邊混,喝酒、喧鬧、打架。普丁就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……我們年紀稍大一點時,常看到他家那裡的天井庭院,有無賴經常喝得醉醺醺、倒地就睡。許多人坐過牢。換句話說,他們沒辦法照顧自己。」

普丁年紀比這些無賴小、塊頭沒有他們高壯,努力和他們井水不犯河水。他的朋友又說:「如果有人冒犯他,佛洛迪亞會立刻撲上去,抓他、咬他、撕他頭髮─跟他拚了,絕不允許別人侮辱他。」

普丁一路打進小學。他的許多同學都記得他好勇鬥狠,但下面一則故事讓我們看清楚這位未來總統的脾氣。「勞作老師揪住普丁的領子,把他從他的教室拖到我們的教室。我們在他的教室學習製作畚箕,弗拉基米爾犯了過錯……隔了好一會兒,他才安靜下來。這段過程很有意思。彷彿他心情好一點了,一切都沒事了,但是過一下子他又發作了,開始表達他的憤怒。他連續鬧了好幾次。」

學校對他的懲罰就是不讓他加入「少年先鋒隊」(Young Pioneers)──這在當時是相當罕見的懲罰,通常只有冥頑不靈、基本上被認為已經無藥可救的小孩,才會受到這樣的待遇。普丁已被貼上標籤,一連三年,他是全校唯一沒有配掛紅領巾的同學;一般來講,十到十四歲的學童加入這個共產黨組織,都會配上紅領巾。且若是拿他比學校其他小孩家境都更好這一點來看,普丁不能加入少年先鋒隊,的確是相當突兀。

但是,普丁個人認為,大家公認他是硬漢,這才是他真正的地位。他在二○○○年答覆傳記作者時曾誇耀地說:
「為什麼直到六年級你才加入少年先鋒隊?情況有那麼糟嗎?」
「當然啦。我不是少年先鋒隊;我是小太保。」
「你當真嗎?」
「你別看不起我。我真的是壞蛋。」

普丁十三歲時,對社會、政治和學業的態度都變了。小六時,他開始努力向學,不僅獲准加入少年先鋒隊,還立即被選為班長。然而,他不改打架的習慣,普丁的朋友們告訴他的傳記作者一系列的打架故事。

一位小學同學回憶說:「我們在街上玩追打遊戲,瓦洛加剛好經過。他看到一個年紀比我大、塊頭也比我大的男孩緊追著我,而我是拚命地跑。他挺身而出要保護我,跟那個大塊頭打起來。當然,我們立刻講和。」

另一位同學則說:「八年級的時候,有一天我們在電車站候車。一列電車到了,但它不是我們要搭的。兩個醉漢下車,開始向人尋釁。他們嘴裡咒罵人、還出手推人。瓦洛加鎮定地把他的包包遞給我,接下來我只曉得他把一名醉漢推倒在雪地、跌個狗吃屎。另一個醉漢回過頭,瞪著瓦洛加,大叫:『怎麼一回事?』幾秒鐘之後,他就曉得怎麼一回事了,因為他也躺在夥伴旁邊了。此時,我們的電車到站。如果要我說說瓦洛加,我只有一句話要說:他絕不會讓欺負人的流氓惡棍可以占便宜。」

身為年輕的KGB官員,普丁仍舊愛打架。

另外一位普丁的朋友說:「他有一次邀我去參觀復活節的十字架大遊行。當時他正在執勤,協助維持遊行秩序。他問我要不要到教堂看看神壇。我說,好呀,其實就是好玩嘛!──沒有人可以靠近神壇,但我們才不管,硬是闖進去。遊行結束,我們要回家,正在等巴士時,有人朝我們走過來。他們不像是歹徒,比較像是灌了兩杯老酒的大學生。他們問:『你有菸嗎?』瓦洛加說:『沒有。』他們又說:『你在幹什麼?竟然這樣子答話。』他回答說:『沒怎麼呀。』我根本沒看清楚之後是怎麼一回事,但對方其中一位一定是碰了他、或推了他,接著,我只看到有人飛了出去。瓦洛加很鎮定地對我說:『我們走吧。』我們就走了。我很喜歡他把尋釁的那傢伙摔出去那一幕。只有一秒鐘,那個人就飛出去了。」

同一位朋友還記得,幾年後,普丁在莫斯科特務學校受訓時,回列寧格勒休幾天假,又在地下鐵和人幹架。這位朋友告訴普丁的傳記作家說:「有人找他麻煩,他把那傢伙擺平了。瓦洛加很煩惱,『莫斯科校方對這件事一定不諒解,會有麻煩的。』我猜他是有了麻煩,不過他從沒有告訴我細節。最後總算沒事了。」

普丁只要一受到最輕微的挑釁就會火爆到要幹一架,甚至不惜冒傷害KGB前途之險。不論這個故事是真是假,但值得注意的是,普丁把自己描繪成這副模樣,或者說允許別人把他描繪為脾氣急躁,隨時可以動粗的形象。而這個形象與普丁青少年時期所專注的紀律,卻全然不符。

普丁在十或十一歲時尋找地方可以學習技擊。學拳擊的過程顯然太痛苦,他在初步受訓時,就被對手打斷鼻子。於是他改學Sambo(即俄文「徒手自衛術」的縮寫字母)。這種俄國武術結合柔道、空手道和民俗角力。他的父母親反對兒子這項新嗜好。瑪莉亞認為它太「愚蠢」,擔心兒子會受傷;父親乾脆嚴禁他上課。教練登門拜訪許多次,好不容易才說服他父母親允許他每天持續去練功。

Sambo以及它教導的紀律,使普丁從一個小學生太保轉變為有了目標、且用功的青少年。它也和一項熊熊的野心有關:普丁顯然聽說KGB招募新人時,希望他們精嫻徒手戰技。

(本文轉載自瑪莎.葛森新書《普丁:沙皇再臨》,中文譯本由時報出版)

本文出自正妹資訊網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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